第05章 撿人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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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撿人的第五天
沈默，沈默是今晚、不對，今早的康橋。
諸伏景光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麽？”
“不是都說被人救了一命就應該對那個人以身相許嗎？”星野自由說得特別自然，一臉理所應當天經地義，讓諸伏景光很想問他到底是誰給他灌輸的這個觀點。
……不會就是救了他的人這麽跟他說的吧？！
臥底搜查官深吸一口氣，“誰告訴你的？”
星野自由滿是無辜地眨眨眼，“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呀！”
諸伏景光：……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彭格列？？？
兩句話把系統都給聽沈默了。
——彭格列真是背了好大一口鍋。
它氣得牙癢癢，巴不得化成實體跳出來猛戳自家貓崽子的腦袋。【早跟你說了不要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不是告訴你了亞當那種男人的話不能全聽嗎！！！】
星野自由“啊”了一聲，表情更無辜了。【可是我覺得他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欸。】
系統更氣了。【怎麽我跟你說的話都不見你那麽上心啊！！！】
星野自由不服氣，【哪有！我明明都有認真聽的好吧！】
聽不聽得進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諸伏景光努力按捺住找罪魁禍首算賬的心——雖然想找也找不到——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柔和的笑，“那個人——告訴你這件事的那個人，他有對你……做過什麽嗎？”
星野自由想了想，“嗯……把我帶回去之後請我喝牛奶？”
系統：？
雖說那個世界裏他確實是被人撿回了基地和一群同樣處境的孩子待在一起被安排吃喝住，因為相貌精致又長得小巧，基地的人還偷偷給他開小竈單獨塞了一瓶牛奶。不過經他這麽一說出來怎麽總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諸伏景光：？！
他艱難地追問：“你跟那個人回家了？”
星野自由絲毫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很自然地點點頭。“對啊。怎麽了？”
基地也算是他們的家了嘛。
“……”
他幾乎不敢去想那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公安警察很想當場給人上一課有關安全意識的重要性——雖然好像有點晚。他剛準備叮囑對方以後不要隨隨便便跟人走、也不要聽信陌生人的話，猛地記起這孩子實際上還是彭格列的人，話語湧到了舌尖又堪堪咽了回去。
看著那雙滿是信任、仍在乖巧等待他回答的異色瞳，他忽然有點好奇。
“你的眼睛……是天生的嗎？”
星野自由歪了歪頭，有些不確定：“算是吧？”
“算是？”
畢竟是配合人物設定的捏臉，換成人類的說法說是天生的也沒什麽毛病。
於是星野自由毫無負擔地點點頭，“嗯，是天生的！”
“……”
諸伏景光越來越覺得這孩子的問題很嚴重。這已經不僅僅是對陌生人沒有戒心的事了，說得誇張一點，他的表現簡直不像是一個在正常環境中長大的人類。諸伏景光甚至覺得，就算他現在直接問對方是不是被做過人體實驗，這孩子都能坦然點頭並問他“這有什麽不對嗎”。
公安警察的心情很沈重。
【我覺得他好像會錯意了。】系統沈默兩秒，在他腦子裏幽幽出聲道。
【什麽？】星野自由完全不知道對方都聯想了些什麽，一片茫然。【我剛剛有說錯什麽嗎？】
那確實沒說錯，全都是字面意思，就是這種回答實在不太適配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更何況再結合上他這對實在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眼睛……
話說它怎麽總覺得這一集它好像以前就看過？
星野自由眨眨眼，發現面前的男人重新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中帶上了一些覆雜的情緒。但他分辨不出來那是什麽，所以只是再次回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所以你不是應該留下來對我以身相許嗎？”
諸伏景光：……
差點忘了他們剛剛是在糾結這個問題。
男人被哽了一下，嘴巴張開又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不會本質上其實是忘恩負義的那種人吧！】
星野自由忽然想到什麽，瞬間大驚失色，在腦子裏和系統嚷嚷。【沒想到他長得那麽好看，竟然忘恩負義背信棄義始亂終棄！】
系統：【……拜托你不要亂用成語。早說了上課的時候就要好好聽課！】
星野自由的眼裏瞬間帶上幾分宛如看渣男的憤怒和委屈。諸伏景光居然也奇跡般接上了他的思路，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想，“你知道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嗎？”
星野自由：【……他這是在嘲諷我嗎？】
系統：【我覺得不是。】
系統：【所以你知道嗎？】
星野自由被氣成了一只河豚，【我好歹也是上過學的好吧！？不就是他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嗎！】
系統：【……】
它心說這話可不能被論壇那群兒控知道，不然以後分分鐘找機會下手做掉這個男人。
系統難得好耐心地繼續引導他：【是你的人了，然後呢？你要對他幹什麽？】
星野自由逐漸一臉茫然，【啊？呃……還沒想好。不過反正都是我的了，那做什麽都可以吧？】
系統陷入沈默。
這句話聽起來可真危險。雖然它知道星野自由說這句話沒有任何一點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貓崽子的占有欲。
諸伏景光見他半天沒出聲，臉倒是逐漸鼓成了一只河豚，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氣，更加哭笑不得了。他努力放軟了聲調去哄勸這只新鮮出爐的小河豚，“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我留在這裏只會給你帶來危險。如果以後有機會……或許，你想來我家吃飯嗎？”
星野自由的腮幫子稍微癟下去一點。但他還是不忿。“現在在我這裏就不能吃飯了嗎！”
系統好心提醒他，【你這裏只有方便面和速食麥片。】
星野自由：【……】
星野自由想了想：【我覺得他是在小看你的戰鬥力。】
【是你的戰鬥力——而且他也沒見識過你的戰鬥力。】
那確實。但星野自由還是不服氣。他忍不住叉起腰昂著腦袋瞪人，“但是我這裏真的很安全啊！你不用擔心會給我帶來什麽危險的。”
雖說他是急匆匆從意大利逃回來的，但是該薅走的武器裝備他也沒忘記一並薅走好吧？再說背包裏還有滿滿幾頁溺愛的大家長們氪金或者抽獎搞回來的道具，就算讓他一天一樣扔著玩也至少能撐大半年。
但在諸伏景光聽來卻是透露出了另一層信息。
——難道這片區域其實是彭格列的地盤？
他還在組織臥底的時候有聽聞過，組織曾經似乎有意接觸彭格列，但合作的橄欖枝被對面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組織試圖向歐洲拓展的計劃也就此夭折。因此高層的幹部對彭格列抱持著某種又怕又恨的心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留在這裏倒確實是挺安全的……
而且這孩子之前還用幻術重新制造出了一具足以以假亂真的“屍體”，按他的自信程度來看，估計足夠騙過琴酒直接送進焚化爐了。自此，蘇格蘭便算是徹底死去。
諸伏景光垂眸沈思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
“那就……暫時打擾了。”
-
星野自由家沒有多餘的空房間，所以諸伏景光的第二晚是在沙發上湊合的。沙發上那堆衣服也終於被主人收進了衣櫃裏。
——字面意義上的“收進衣櫃”。他連疊都懶得疊直接一團丟進去的。
在旁邊的諸伏景光都看不下去了。“……我幫你收吧。你還有多的枕頭和毯子嗎？”
星野自由認真想了想，最後指指衣櫃上面那層。“我記得上面還有。”
諸伏景光點點頭，“好，你去、呃……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拿就好。”
星野自由欣然同意，快樂地滾回了沙發上繼續貓貓癱，還隨手撈起一本丟在地上的雜志蓋到自己臉上。
【尾巴要露出來了。】系統冷漠地警告他。
星野自由渾身一震，下意識伸手摸向尾椎的位置——並沒有什麽突出的非人特征，於是沖著空氣兇巴巴地齜牙咧嘴。【你幹什麽！】
【讓你別太得意忘形。】系統呵呵一笑。
星野自由震怒，【我哪有！】
系統看向他用幻術隱藏起來的貓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筆直得跟個天線似的。
它選擇沈默。
“等會兒想吃什麽？”諸伏景光將剛翻出來的枕頭和空調被放到小沙發上，邊順口問了一句邊走去廚房。一打開冰箱，他瞬間覺得剛才這句問話就是個廢話。
——冰箱裏只有牛奶和可樂。
諸伏景光不禁陷入沈默。
星野自由跪坐在沙發上望著他那看起來有些蕭瑟的背影歪了歪頭，“隨便——但是我這裏只有方便面和速食麥片了。”
諸伏景光：“嗯……看得出來。”
這孩子一個人住的時候不會就只吃這種東西吧？！營養怎麽能跟得上還在成長期的身體！！
靠譜的成年人已經開始默默思考他能不能正常出門去超市的問題了。
……如果能有星野自由的幻術幫忙，那倒是沒有什麽阻礙。
他下意識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詫異地發現對方仍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安靜地註視著他。兩雙眼睛四目相對，那雙漂亮而奇特的異色瞳裏特別幹凈，此刻不解地眨了眨，向他發出疑問：“怎麽了？是需要什麽東西嗎？”
“啊……”諸伏景光怔楞了一秒，驀地回過神，錯開視線點了點頭。“……嗯。我想去超市買點食材。”
星野自由“哦”了一聲，“好啊。現在嗎？”
系統跳出來提醒他：【傻寶，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四十了。這邊建議你們明天再去。】
諸伏景光也說：“明天吧。現在的話……”
只能先煮個泡面湊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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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沈默是今晚、不對，今早的康橋。
諸伏景光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麽？”
“不是都說被人救了一命就應該對那個人以身相許嗎？”星野自由說得特別自然，一臉理所應當天經地義，讓諸伏景光很想問他到底是誰給他灌輸的這個觀點。
……不會就是救了他的人這麽跟他說的吧？！
臥底搜查官深吸一口氣，“誰告訴你的？”
星野自由滿是無辜地眨眨眼，“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呀！”
諸伏景光：……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彭格列？？？
兩句話把系統都給聽沈默了。
——彭格列真是背了好大一口鍋。
它氣得牙癢癢，巴不得化成實體跳出來猛戳自家貓崽子的腦袋。【早跟你說了不要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不是告訴你了亞當那種男人的話不能全聽嗎！！！】
星野自由“啊”了一聲，表情更無辜了。【可是我覺得他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欸。】
系統更氣了。【怎麽我跟你說的話都不見你那麽上心啊！！！】
星野自由不服氣，【哪有！我明明都有認真聽的好吧！】
聽不聽得進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諸伏景光努力按捺住找罪魁禍首算賬的心——雖然想找也找不到——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柔和的笑，“那個人——告訴你這件事的那個人，他有對你……做過什麽嗎？”
星野自由想了想，“嗯……把我帶回去之後請我喝牛奶？”
系統：？
雖說那個世界裏他確實是被人撿回了基地和一群同樣處境的孩子待在一起被安排吃喝住，因為相貌精致又長得小巧，基地的人還偷偷給他開小竈單獨塞了一瓶牛奶。不過經他這麽一說出來怎麽總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諸伏景光：？！
他艱難地追問：“你跟那個人回家了？”
星野自由絲毫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很自然地點點頭。“對啊。怎麽了？”
基地也算是他們的家了嘛。
“……”
他幾乎不敢去想那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公安警察很想當場給人上一課有關安全意識的重要性——雖然好像有點晚。他剛準備叮囑對方以後不要隨隨便便跟人走、也不要聽信陌生人的話，猛地記起這孩子實際上還是彭格列的人，話語湧到了舌尖又堪堪咽了回去。
看著那雙滿是信任、仍在乖巧等待他回答的異色瞳，他忽然有點好奇。
“你的眼睛……是天生的嗎？”
星野自由歪了歪頭，有些不確定：“算是吧？”
“算是？”
畢竟是配合人物設定的捏臉，換成人類的說法說是天生的也沒什麽毛病。
於是星野自由毫無負擔地點點頭，“嗯，是天生的！”
“……”
諸伏景光越來越覺得這孩子的問題很嚴重。這已經不僅僅是對陌生人沒有戒心的事了，說得誇張一點，他的表現簡直不像是一個在正常環境中長大的人類。諸伏景光甚至覺得，就算他現在直接問對方是不是被做過人體實驗，這孩子都能坦然點頭並問他“這有什麽不對嗎”。
公安警察的心情很沈重。
【我覺得他好像會錯意了。】系統沈默兩秒，在他腦子裏幽幽出聲道。
【什麽？】星野自由完全不知道對方都聯想了些什麽，一片茫然。【我剛剛有說錯什麽嗎？】
那確實沒說錯，全都是字面意思，就是這種回答實在不太適配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更何況再結合上他這對實在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眼睛……
話說它怎麽總覺得這一集它好像以前就看過？
星野自由眨眨眼，發現面前的男人重新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中帶上了一些覆雜的情緒。但他分辨不出來那是什麽，所以只是再次回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所以你不是應該留下來對我以身相許嗎？”
諸伏景光：……
差點忘了他們剛剛是在糾結這個問題。
男人被哽了一下，嘴巴張開又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不會本質上其實是忘恩負義的那種人吧！】
星野自由忽然想到什麽，瞬間大驚失色，在腦子裏和系統嚷嚷。【沒想到他長得那麽好看，竟然忘恩負義背信棄義始亂終棄！】
系統：【……拜托你不要亂用成語。早說了上課的時候就要好好聽課！】
星野自由的眼裏瞬間帶上幾分宛如看渣男的憤怒和委屈。諸伏景光居然也奇跡般接上了他的思路，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想，“你知道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嗎？”
星野自由：【……他這是在嘲諷我嗎？】
系統：【我覺得不是。】
系統：【所以你知道嗎？】
星野自由被氣成了一只河豚，【我好歹也是上過學的好吧！？不就是他以後就是我的人了嗎！】
系統：【……】
它心說這話可不能被論壇那群兒控知道，不然以後分分鐘找機會下手做掉這個男人。
系統難得好耐心地繼續引導他：【是你的人了，然後呢？你要對他幹什麽？】
星野自由逐漸一臉茫然，【啊？呃……還沒想好。不過反正都是我的了，那做什麽都可以吧？】
系統陷入沈默。
這句話聽起來可真危險。雖然它知道星野自由說這句話沒有任何一點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貓崽子的占有欲。
諸伏景光見他半天沒出聲，臉倒是逐漸鼓成了一只河豚，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氣，更加哭笑不得了。他努力放軟了聲調去哄勸這只新鮮出爐的小河豚，“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我留在這裏只會給你帶來危險。如果以後有機會……或許，你想來我家吃飯嗎？”
星野自由的腮幫子稍微癟下去一點。但他還是不忿。“現在在我這裏就不能吃飯了嗎！”
系統好心提醒他，【你這裏只有方便面和速食麥片。】
星野自由：【……】
星野自由想了想：【我覺得他是在小看你的戰鬥力。】
【是你的戰鬥力——而且他也沒見識過你的戰鬥力。】
那確實。但星野自由還是不服氣。他忍不住叉起腰昂著腦袋瞪人，“但是我這裏真的很安全啊！你不用擔心會給我帶來什麽危險的。”
雖說他是急匆匆從意大利逃回來的，但是該薅走的武器裝備他也沒忘記一並薅走好吧？再說背包裏還有滿滿幾頁溺愛的大家長們氪金或者抽獎搞回來的道具，就算讓他一天一樣扔著玩也至少能撐大半年。
但在諸伏景光聽來卻是透露出了另一層信息。
——難道這片區域其實是彭格列的地盤？
他還在組織臥底的時候有聽聞過，組織曾經似乎有意接觸彭格列，但合作的橄欖枝被對面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組織試圖向歐洲拓展的計劃也就此夭折。因此高層的幹部對彭格列抱持著某種又怕又恨的心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留在這裏倒確實是挺安全的……
而且這孩子之前還用幻術重新制造出了一具足以以假亂真的“屍體”，按他的自信程度來看，估計足夠騙過琴酒直接送進焚化爐了。自此，蘇格蘭便算是徹底死去。
諸伏景光垂眸沈思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
“那就……暫時打擾了。”
-
星野自由家沒有多餘的空房間，所以諸伏景光的第二晚是在沙發上湊合的。沙發上那堆衣服也終於被主人收進了衣櫃裏。
——字面意義上的“收進衣櫃”。他連疊都懶得疊直接一團丟進去的。
在旁邊的諸伏景光都看不下去了。“……我幫你收吧。你還有多的枕頭和毯子嗎？”
星野自由認真想了想，最後指指衣櫃上面那層。“我記得上面還有。”
諸伏景光點點頭，“好，你去、呃……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拿就好。”
星野自由欣然同意，快樂地滾回了沙發上繼續貓貓癱，還隨手撈起一本丟在地上的雜志蓋到自己臉上。
【尾巴要露出來了。】系統冷漠地警告他。
星野自由渾身一震，下意識伸手摸向尾椎的位置——並沒有什麽突出的非人特征，於是沖著空氣兇巴巴地齜牙咧嘴。【你幹什麽！】
【讓你別太得意忘形。】系統呵呵一笑。
星野自由震怒，【我哪有！】
系統看向他用幻術隱藏起來的貓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筆直得跟個天線似的。
它選擇沈默。
“等會兒想吃什麽？”諸伏景光將剛翻出來的枕頭和空調被放到小沙發上，邊順口問了一句邊走去廚房。一打開冰箱，他瞬間覺得剛才這句問話就是個廢話。
——冰箱裏只有牛奶和可樂。
諸伏景光不禁陷入沈默。
星野自由跪坐在沙發上望著他那看起來有些蕭瑟的背影歪了歪頭，“隨便——但是我這裏只有方便面和速食麥片了。”
諸伏景光：“嗯……看得出來。”
這孩子一個人住的時候不會就只吃這種東西吧？！營養怎麽能跟得上還在成長期的身體！！
靠譜的成年人已經開始默默思考他能不能正常出門去超市的問題了。
……如果能有星野自由的幻術幫忙，那倒是沒有什麽阻礙。
他下意識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詫異地發現對方仍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安靜地註視著他。兩雙眼睛四目相對，那雙漂亮而奇特的異色瞳裏特別幹凈，此刻不解地眨了眨，向他發出疑問：“怎麽了？是需要什麽東西嗎？”
“啊……”諸伏景光怔楞了一秒，驀地回過神，錯開視線點了點頭。“……嗯。我想去超市買點食材。”
星野自由“哦”了一聲，“好啊。現在嗎？”
系統跳出來提醒他：【傻寶，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四十了。這邊建議你們明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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